“呵呵……呵……呵呵……”老太太以龟速转过身去，“走……走错了。”

卫鸣秀送走奶奶后，唐缘整只手都在剧烈地颤抖：回不去了……在死亡笔记上写假期作业的日子……卫鸣秀一辈子的脸……都回不去了。

“两位，想好喝点儿什么了吗？”卫鸣秀面对七爷爷，竟不卑不亢。

“缘儿，这种状况，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？”唐柒朔左手顶着太阳穴，伸出右手清瘦而修长的手指，指了指卫鸣秀的女仆裙。

“呃……”这一回事它其实并不好解释，唐缘暗自擦了一把冷汗，全力挺身护夫，“鸣秀幼时曾在国外生活，对国外审美观念具有较深入的了解。其实，很多国家都有男人穿裙子的习俗，这是一种敢于突破自我性别的勇气，是一种敢于挑战本我精神的时尚。这是二十一世纪中外文化融合新时代的潮流，OK？Fashion,OK？七爷爷？”

卫鸣秀忍不住热烈鼓掌，觉得唐缘说得精彩绝伦，愤慨世界级评书艺术家竟被埋没至此境地。

唐柒朔没有在意唐缘的倾情演讲，淡淡地说：“我也不绕弯子了。缘儿，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，你瞧瞧他现在的样子。我今天带你来这里，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简单的事实：一个连女朋友都照顾不好的男人，我绝不会同意你嫁给他。”

卫鸣秀双手环胸，俊眉轻挑，当场给唐柒朔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：“那也比某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黑心医生强太多吧！”

“连自己都料理不清楚的人，我搞不懂怎么还有脸娶媳妇。”

“我也搞不懂，强住在孙女家里的爷爷，到底打的是纯洁之心还是别有用心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！”七爷爷俊眉一皱，瞬间怒了。

“停停停停停！”唐缘厉声喝止。

——不是文学家就别玩文字游戏行吗？大庭广众之下，两个男人怎么还你一口我一口地咬上了？二十一世纪什么都缺，最不缺的就是战争，你们到底知不知道？

“你们两个能别一见面就吵架吗？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也就算了，出来了还要继续闹，能不能适可而止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卫鸣秀不服，欲言又止。

“没有可是！七爷爷是唐家长辈，无论如何必须尊重！鸣秀是我认定的未婚夫，也希望七爷爷不要对鸣秀有诸多挑剔。人无完人，鸣秀又不是玛丽苏男主！”

唐柒朔从兜里掏出烟盒，抽了一根烟出来，点燃，然后再没有说话。

卫鸣秀从柜台处端了两杯咖啡过来，给唐柒朔一杯，给唐缘一杯：“七爷爷，这两杯咖啡我请了。”

待卫鸣秀走远，唐柒朔没有喝一滴杯里的咖啡，冷静地站起身来：“走吧。”

唐缘跟着唐柒朔走出女仆咖啡店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。

“七爷爷，你生气了？”唐缘坐在自行车后座，双手环着唐柒朔的腰，小心地询问前面骑自行车的唐柒朔。

“没有。”唐柒朔语气平静，“你长大了，我不该干涉太多。”